山东冠县陈艳萍的通关游戏
曾看过一句话:这世界上,最黑暗肮脏的,永远不是越来越差的环境,不是城市贫穷角落的沟槽;不是经久不用的房子的边角,也永远不是枝叶山顶上堆砌的灰尘。
而是人心。
昨天,二哥看了山东教育厅关于冒名顶替事件的结果处理通报,传送门 :【点击阅读】
看完之后,给我的第一感觉是“用心了”!其次是感到震惊。看完这些复杂的顶替细节,瞬间能感受到“疼女莫若父”的心情。
从陈春秀的那起事件,顶替者陈艳萍的父亲陈巨鹏为了女儿能够盗取别人家的学籍,我们可以看到真可谓煞费苦心,跑断了腿!
其实在这一块,二哥也是很不理解,既然能够付出如此大的精力和代价来做欺世盗名之事,何不把这份心思用到正途上。
平时多督导一下自己女儿的学习,甚至专门请个私教,又不是花不起那个钱,以后考个清华北大也是没有问题的!
也可能人性就是如此贪婪,总是喜欢走“偏门”,似乎不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份“得来的果实”就不香甜似的。
在他们眼里,人生就一场利益交割的通关游戏。至于怎么通关?我们就拿陈艳萍为例来聊一聊。
“玩家”陈艳萍,一个成绩很差的女生,高考300分,游戏目标是考上大学、进入体制内工作。
现有装备:其父亲陈巨鹏,是冠县冠洲福星商贸有限责任公司法定代表人;舅舅张峰,时任烟庄乡党委副书记、乡长。在小县城这种地方,这基本上算是人民币玩家了。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乡长的能量,举个例子,二哥老家虽说是农村的,但基本也算县城边上,属于城中村,听老娘说,去年我们村主任涉黑被抓了,据说是侵吞集体资产达1.5亿人民币,一个村长尚且如此,更何况这还是个乡长。
扯远了,我们来看看,他们是怎么一步步通关游戏的。
根据官方通报,第一步:找到关键人物。陈艳萍的父亲陈巨鹏、及舅舅张峰第一时间找到的就是冠县招生办主任冯秀振,直接提出的就是诉求,就是顶替他人上大学。
第一关毫无障碍,顺利通过,这说明他们之间是有长期利益关系的。再说了,这种轻车熟路的操作,也绝不是第一次。
第二步:找到倒霉蛋。7月26日,冯秀振与陈巨鹏商定以陈春秀(高考成绩为理科546分,高于当年专科一批录取分数线27分)作为冒名顶替对象,并安排县招生办工作人员王新英打印出陈春秀的准考证交给陈巨鹏。
为什么是陈春秀?两个因素,一个是陈春秀家无权无势,是最底层的农民。另一个是,陈春秀的分数不高不低,够用,一个只能考300分的人直接顶替一个清华北大,也不现实。
其实这中间,学校也脱不了干系,至少陈春秀的班主任甚至教务处的老师或间接参与此事。否则学生如何筛选?找谁当替死鬼?
第三步:拿到通关秘籍。经咨询得知,山东理工大学已为陈春秀发放录取通知书后,陈巨鹏找到时任冠县邮政局副局长李成涛,谎称来拿女儿的录取通知书,持本人身份证从县邮政局截取了陈春秀的录取通知书。其实这个“谎称”是不太必要的。自己人,拿个通知书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四步:拿到身份档案。为使档案相关信息与陈艳萍一致,张峰找到时任武训高级中学校长崔吉会,崔吉会安排副校长兼办公室主任李建民和学生处主任郭兰忠,在贴有陈艳萍照片的空白高中毕业生登记表上加盖了武训高级中学公章,张峰加盖了烟庄乡政府公章,伪造了姓名为陈春秀、照片及相关信息为陈艳萍的高中毕业生登记表,并替换到陈春秀的考生档案中。
看到某某安排某某做什么什么事这样的描述,我是骇然的。因为被安排的人完全不管规则是怎样的,事实是怎样的,有没有问题,要不要承担责任,被安排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是非善恶,什么道德法律,统统不存在。
第五步:拿到户籍。2004年8月,张峰以外甥女考上大学但户口丢失为由,找到时任冠县公安局烟庄派出所所长任书坤为陈艳萍出具虚假户口迁移证明,任书坤违规安排户籍民警郭伟伪造了名为陈春秀、地址为烟庄乡东南庄村的《户口迁移证》。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某某安排某某,一路畅通无阻。
第六步:办理入学。2004年8月31日,陈艳萍到山东理工大学经济学院报到,由于所持报到材料不全,张峰通过时任该校教务处处长助理杜言利协调,帮助陈艳萍办理了入学手续。
你细品,张峰虽然只是一个乡长,但是他的关系网绝不限于一乡一县甚至一市,到了淄博到了山东理工大学,他照样能够按照套路,找到正确的人办正确的事。这就可怕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看来走哪都一样。
第七步:参加工作。2007年10月,冠县统一招聘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含村级助理员),时任冠县人事局人事争议仲裁办公室副主任冯桂秋把关不严,未发现陈艳萍相关信息不一致的问题,导致其通过审核参加此次招聘考试并被聘用。
看到这里,二哥不禁在想,冯桂秋副主任把关不严是为什么呢?她只是疏忽大意吗?那么我们再换一个问法,你认为冯桂秋认不认识张峰?显然,答案是肯定的。
至此,游戏完美通关,一气呵成,陈艳萍从此走上父亲给安排的康庄大道。
如果不是若干年后,陈春秀偶然发现了自己被人冒名顶替的事实,如果不是陈春秀不屈不挠追查真相,如果不是全国的网友持续关注持续施压……
这个游戏还会作为冠县政治家族的完美作品恒久流传。
说到这里,二哥提出一个问题:这样一个高效、便捷、口风严密的网络,只用来顶替上大学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那么,它还能干什么呢?它又干过什么呢?
换到另一面。关于高考。
高考是一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骡马大会,如果骡子冒充马能过关,以后就不再担心马失前蹄了。过了中考和高考两次骡马大会后,就是水草肥美的大草原,条条大路通罗马了,瘸腿驴也貌似健步如飞。
所谓的大学,已经失去了鉴别是骡子是马还是驴的能力了,严进宽出,只要能混进去就能混出来。否则,冒名顶替的低分学渣根本走不出马步,很难打上某大学合格出品的印章,毕业上市。
以飞机驾驶员标准招募拖拉机司机,瞎材料了。
现在的高中毕业生,仿佛把一生的奋斗浓缩在这十八年里。高考过后就可以老气横秋地嘟嚷: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投胎基本定大局,高考对农村孩子几乎是唯一的投胎修补机会。冒名顶替就是偷抢了别人的再投胎机会,阎王爷都不敢这么缺德。
每次看到网络上曝出吸引眼球的冤屈,都能引发愤怒的呼啸,怒涛拍岸,卷起千堆泡沫。不几天愤怒疲倦了,被泡沫冲刷者又显出中流砥柱的从容不迫。
每次新出炉的冤屈,都引起大山临盆般的阵痛呼叫,能产下一只小耗子就大喜过望了,很多时候是把打蛔虫误会成有喜了。
网民愤怒容量不到一个G,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气。一次愤怒泡沫过后,又期待下一次洪峰,万一有一次肚子疼的各项指标都符合妊娠反应呢?
蒙冤者被昭雪,作恶者受严惩。
试问我们的愤怒还特么能持续多久,怎么办?就像跳楼的小朋友缪可馨、河滨中学的袁老师,现在还有多少人提起呢?
很多当事人自救的办法就是要吸引我们的关注,要和我们的忘劲儿赛跑。
好像做恶的人都在无意中相互掩护似的:我们还盯着袁灯美的眼睛,很快就被九龄女童猥亵案转移了。当我们对王振华的愤怒还在加温时,又被苟晶的班主任邱印林千里走单骑寻求私了震惊了。
袁灯美,王振华和邱印林们仿佛是组团拼多多,廉价消耗了我们的愤怒。现在,邱印林及利益相关者,如大旱盼云霓般地期待着下一个热点丑闻“围魏救赵”呢。
二哥相信,很多理性的人都明白,如果不是守卫把狼放进来,那么人就不会造成伤亡,相比狼的残忍,其实这些在背后收受狼贿赂的守卫,才TM的更该千刀万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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